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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實施完十大酷刑之一的阿魯巴後,社窩剛剛好只剩下我們榴罐綠。我們就這樣,直接大剌剌地靠著牆壁,很有默契的三個人,分別選了三個角落靠壁。

  耶?大家是不是感到詫異了呢?那檸檬她們女生跑去哪裡鬼混了?喔喔,她們不是去鬼混了,只是覺得我們這種「刑法」實在是太殘忍了,所以基於人類潛在的道德倫理,比較「不方便」看到這種場景啦!不過番茄倒是蠻感興趣的想看我這位悲慘男子的慘狀,幸好她及時被娃娃跟檸檬「合力」硬拉了出去。唉……真是辛苦了娃娃跟檸檬阿……希望她們明天手不會酸痛……。

  空間裡,很安靜。安靜到可以聽見螞蟻的腳步聲;很沉默。沉默到快把我們三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了;很沉靜。沉靜到可以好好地靜下心來數彼此的心跳聲。也很想笑……,只是沒有人先發施令,就只是很勉強地在那憋笑。

  我跟窩在對面的榴槤傳遞了訊息,下一秒,笑聲把整個空間給淹沒了。

  「哈哈哈……」我抱住肚子大笑,「憋不住了啦!哈哈哈……」

  「哈哈哈……」榴槤為了表露他的真實情感,於是用「以卵擊石」的方式,用拳頭撞牆壁……

  「啊!好痛啊……」

  「哈哈哈……白痴……」我笑得越來越大聲了。因為打從娘胎裡出來,我從來沒看過榴槤這副蠢樣!

  「你笑屁阿!死綠茶!」他憤慨地撿起地上的寶特瓶,以精湛的射擊技術,往我這邊丟。

  突然,有一個怪東西從天降臨,恰巧砸到我的頭。

  「痛啊……」我撫摸著頭,並且看見謀殺用具,正是榴槤丟的寶特瓶。

  「哈哈哈……你好蠢喔!」榴槤用手指著我,並且抱腹大笑。

  「阿!!死榴槤!看我怎麼修理你!」我被嘲笑後,很憤怒地把寶特瓶丟回去,並且撿起附近的寶特瓶,「加碼」丟了過去。

  「打不到、打不到!」他因為成功閃躲了第一支寶特瓶,得意不已,但自古流傳了一句不朽的金言:「勝不驕,敗不餒」,所以他馬上被第二支寶特瓶給K重了。

  「哈哈……這就是報應啦!活該!」我幼稚地嘲笑回去,並且對他嗆聲:「來阿、來阿!打不到、打不到!」

  「可惡!」

  榴槤憤怒到MAX了!於是使出萬「瓶」齊發,一支支的寶特瓶如箭雨一般地朝我方落下。而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孬孬,也同時施展萬「瓶」齊發。

  我和榴槤因戰況而膠著,只有罐頭很是悠閒地靠在另一角落看好戲。

  「咚!」最後,不多不少,雙方各被一支寶特瓶給K中。

  本來因戰火結束而再度獲得沉靜的空間裡頭,隨即爆出了笑聲。

  「哇哈哈哈……」罐頭狂搥牆壁大笑,「你們好好笑喔!哈哈哈……蠢斃了!」

  我跟榴槤互相挑眉,傳達訊息。

  我:阿現在是怎樣?剛剛是我們在笑,現在換他了。

  榴:他笑沒關係,但重點是……笑點在我們兩個。

  我:嗯,我們好像被他嘲笑了。

  榴:沒錯,身為好麻吉的我們,怎麼可能讓他坐享漁翁之利,自己一個人笑咧?

  我:對!既然我們被笑很蠢,就要再拖一個傢伙下水!

  榴:贊成!何況我們是被一個比我們都還要蠢的人笑我們蠢!雖然這不是個重大事件,但這可是攸關我們的--

  合:面子問題!

  「嘿嘿嘿……」我和榴槤同時發出詭異的笑聲。

  於是,我們兩人結為同盟,向可憐的罐頭一起使出「萬瓶齊發」……

  「啊!!!」

*我很喜歡聽罐頭的哀嚎聲,不會太低沉、也不會太尖銳,正好是哀嚎界的天籟之音。慘了,我是不是太變態了一點?



  我們鬧完之後,又是一陣寂靜。我們三人並肩坐在一起。氣氛跟剛剛一樣,我可以聽到螞蟻的腳步聲,甚至是跳蚤的跳躍聲,一清二楚。

  你說,當罐頭緊閉著開口時要用什麼方法把它打開呢?開罐器,對吧?只是在這個空間中只有綠茶、榴槤以及罐頭,沒有一個人叫作開罐器。嗯,我們想像一下吧,當綠茶碰到罐頭時會怎樣?就只是傾倒而出,浪費資源罷了。那如果是榴槤碰罐頭呢?我相信應該會有開罐器的效果吧,可以把罐頭給「撬」開,抑或者砸開。這只是我在瞎掰的,不過我覺得應該要實驗看看,當榴槤碰上罐頭會發生什麼奇妙的物理變化呢?

  我用手肘推了推榴槤,輕輕地說:「欸、欸,快點跟罐頭說話阿!」

  他一臉困惑地看我,挑眉,「說什麼?」

  「笨,當然是娃娃的事情阿!」我又說:「我們不是說好要幫助那個白痴嗎?」

  「喔。」他應聲,隨即又是困惑地看我,說道:「為什麼是我跟他說話?」

  「笨,因為你是榴槤咩。」

  「為什麼我是榴槤就要跟他說話?為什麼不是你?」

  我白了他一眼,「你想想看,綠茶倒在罐頭上面會怎樣?」

  「浪費了綠茶。」他回答。

  「是了,那麼榴槤砸在罐頭上面呢?」

  「不會怎樣阿。」

  我聽到他的回答,隨即搖頭,「應該會發生物理變化。罐頭的閉合處會被撬開吧!所以當然是你要跟罐頭講話囉!」

  他巴我的頭,馬上否定我的理論,「聽你在唬爛。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,我想這世上就不會有開罐器的發明吧!但為什麼還有這項發明呢?就是因為不可行,懂嗎?」

  我攤開了手,一臉無奈,「我也只是在亂掰,好嗎?不要那麼激動啦。」

  就在我說完的同時,一句話插了進來。

  罐頭雙眼筆直地看向我和榴槤,問道:「你們……知不知道娃娃現在怎樣?過得好嗎?」

  我拍了拍大腿,神情愉悅,不等榴槤開口,立即回答:「好極了!你都不知道娃娃沒有你的日子都過得超級無敵開心的!唉……你做人太過於失敗囉。」

  只見罐頭臉色鐵青,但雙眼仍筆直地看向我,彷彿不相信我所說的話,輕輕地再問一次,「真的沒有我的日子……她過得很好嗎?」

  我不假思索,直接回答:「是阿!你都不知道娃娃現在跟周博通甜蜜的要死,每天黏在一起相親相愛的,似乎沒有彼此就活不下去呢!」

  「是嗎?」他苦笑,搔了搔頭,「那就好。其實我還蠻擔心她的,但聽你這麼一說,娃娃應該過得不錯吧!況且周博通那小子好像從高中就開始喜歡娃娃了,嗯……他應該會好好地珍惜她的,對吧?」

  一聽完他的回答,我雙手緊握住拳頭,全身緊繃著,強烈制止自己要去扁他的衝動,嘴很僵硬地說:「是阿,娃娃過得霹靂的不錯,而且周博通對她無敵的好。像是娃娃想要吃什麼,周博通那小子就會立刻去買,蠻貼心的。如果我是娃娃阿,要在你跟周博通做一個選擇的話,我一定不會考慮你的。」

  榴槤拉住我的手,制止我繼續說話。「夠了,綠茶別再說了,你這樣只是越弄越糟而已。娃娃跟罐頭之間的事他們二人去處理就好,我們這些旁人只要看著結局就夠了。」

  我閉上雙眼,不說話了,罐頭也沉默了。

  過了半晌,罐頭站了起來,雙眼看向窗外,「天空很藍、很寬、很大,我想要變成一朵白雲,自在地徜徉在這片天空。」

  我和榴槤互眼了一眼,不語。

  「娃娃就像一片很藍、很寬、很大的天空,而我只是一朵小小的白雲,徜徉在一片天空,而某一天,暴風來臨,風把我吹到別處去。這代表什麼呢?」罐頭表情輕鬆地說:「這代表著分離。一切回歸於平靜……而我這朵小小白雲到底被吹到哪裡了呢?連我也不曉得,呵……」我想他那表情應該是裝的,因為我看到他眼中的悲傷,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是充斥著悲傷。

  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娃娃其實沒有放棄他這件事,但坐在我旁邊的榴槤用手握住我的手臂,強力地阻止我的衝動。

  「該結束了吧,呵呵……」罐頭傻笑,摸了摸額頭,「娃娃跟那小子一定要他媽的幸福快樂阿!」

  這是娃娃他們的結局嗎?很淒美的結局嗎?不!因為天空不曾放棄過任何的白雲,就連名為「罐頭」的小小白雲也不放棄。我知道的,因為娃娃愛他,而罐頭也是……。

  倏地,一個人影出現在社辦的門口,一句有著娃娃音的腔調響起。「對阿,我一定會跟那小子他媽的幸福快樂阿!」

  罐頭一聽,身子很明顯地顫了一下,而我和榴槤則是欣喜若狂,因為娃娃大人來囉!

  娃娃表情很憤怒且衝動地走到罐頭面前,用手指著他,說道:「林奕儒!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在他媽的亂悲傷一通的,現在到底是誰該悲傷你知不知道阿?」

  「……」罐頭一臉黯然,不語。

  「哇……」我和榴槤一聽完,忍不住驚呼。因為我們是第一次聽到娃娃說他媽的。

  「你們哇個屁阿!」接著,娃娃手指向我們無辜人士,說道:「去你的!到底是誰亂說我跟周博通在一起的?還相親相愛咧!靠!你都不知道那傢伙有多煩!」

  我們兩人瞪大雙眼看百年難得一見的娃娃大暴走,然後只見一個王八蛋伸出食指指著我說:「是他。」沒錯,這個王八蛋正是坐在我旁邊的榴槤。

  靠,榴槤你是不想活了對吧?竟敢這樣對待自己的好朋友,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!

  「綠茶我知道你要刺激一個大笨蛋,但是你也說得太過分了吧!竟然說我和周博通每天黏在一起,真令人作嘔。」說完,娃娃的矛頭又指向可憐的罐頭,「對你而言我是天空對吧?而你自己認為你是一朵小小白雲是吧?什麼暴風來臨把你吹走代表分離,這只是你一番屁說辭罷了。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呢?」

  「……」罐頭低頭,依然不語。

  她用雙手抬起罐頭的頭,硬逼他看向自己,「在我心裡,你就是天空,而我只是一朵小小白雲。你知道為什麼嗎?因為……」

  接著,娃娃靠向他的耳朵,輕輕地說話,而我們這些觀眾都沒聽到最重要的內容。娃娃一說完,呈現在罐頭臉上的是……無限幸福。

  再接著,他們很幸福地牽著手走出了社辦,說什麼要一起去看天空……。無言……

  「欸,綠茶,你有聽到娃娃對大笨蛋說了什麼嗎?」榴槤困惑地問我。

  「不知道,我只知道……」我表情很陰險地看他,手抓住他的肩膀,說道:「你真的會被我千刀萬剮的。」

  「啊!--啊!--」這聲哀嚎,創下學校最悲慘哀嚎的紀錄。

*請問,什麼叫做義氣?義氣就是當大禍臨頭的時候,將朋友這隻可憐羊推入虎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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